【48812】在图木舒克的冬季里品味春意

  张扬几个月的艳丽后,大漠休眠了,只剩叶尔羌河畔一隅仍然苏醒着、活泼着,唤旭日早上,送晚霞迟归。

  大漠是在一座天高地阔的冷库中休眠的。不是吗?水库冰结如镜,高树满挂琼枝,山峰如玉雕耸峙,路人羽绒服裹身。这儿是冬季,不是大约,而是确认。但是,不管你行走在这座屯垦新城的马路上,仍是街巷里,必定会感受到冬季里的春意别有一番情韵,并且这种感觉是有形的,是过夜接触观测到的。

  谁都知道松柏傲雪凌霜、四季常青。而在图木舒克市,与松柏共绿同框的还有杨柳。即便在江南,杨柳也是光着身子熬过冬季的,可这儿的冬日春柳绝非天方夜谭,也非穿越剧里的桥段,而是千真万确的现实存在。

  前海西街,图木舒克市的主街,一条让人惊诧的常绿大街。宽广的6车道马路两头,几排行道树已是叶尽枝光,就连被人们称为戈壁勇士的胡杨也已褪下诱人的金色衣裳,而巨大的作为行道树主体的杨柳却青枝绿叶、葱翠欲滴,浓郁的长丝肥叶,密密匝匝、厚不透光。天黑,华灯初上,灯火中的绿柳既模糊模糊又更显扎实挺拔,真像两道绿色山崖相夹河谷,行车如舟,车灯如水,在河谷中活动。植立于它背面的虬枝是紧实的龙柏,平常碧如翠塔,当今也相形见绌了。

  御景苑小区,清晨。朝霞映在小区上空,房前柳丝如烟,迎着红霞飘扬,闪着金光,一栋栋簇新的楼宇掩映在绿柳丛中,显露淡赤色的高墙一角。我真仰慕这些居住在画中的人有如此舒适的环境,难怪从小区走出来的人们那么精神焕发、生气勃勃。

  在一个黄昏,我踏着夕阳余晖,路过市政广场,在屯垦雕塑前站立。四周垂柳簇拥自汉唐至今世的戍边儿女,一棵一棵,各展骄态。又似伴着一个个意气风发的雕像叙述一个个动人心弦的屯垦故事。漫步在胡杨南路东侧的健身步道,红蓝颗粒铺就的两条塑胶田径运动跑道中,渠水如带横贯南北。此刻,水面薄冰如玉,映着两岸的柳阵,夕照融融的暖风中真有“柳条百尺拂银塘”之美。

  这是冬季吗?我定了定神,确认无误。冬柳应是唐人陆龟蒙描绘的“柳汀斜对野人窗,凋谢衰条傍晓江。正是霜风飘断处,寒鸥惊起一双双。”的情形呀。若不是亲眼所见,这冬日春柳之景必定让人难以置信。三师图木舒克市文联常务副主席刘伟林不无骄傲地告知我说,这儿的杨柳即便到了三九天,叶子干燥了,色彩仍然浓绿,仍然挂在枝上。直到来年,二月春风裁出新叶,老叶才会依依不舍地落下。

  这是新城图木舒克市的一瞥。放眼四望,绿柳相伴的住宅楼、办公室、商务楼全都规划新颖,披着新装,只要公共建筑以“唐王城”命名的三字给新城平添了几分前史的厚重与年月的沧桑。据刘伟林介绍,此地是古丝绸之路中道上的一处要塞,东汉名将班超在这儿经略多年。惋惜的是前史的风雨把这处要塞埋没,只留下一些遗址与传说,当地人称为“唐王城”。图木舒克市耸峙在唐王城遗址一侧。谁能想到这当地曾是一片戈壁滩,砂砾遍地、土地龟裂。当然,关于建造一座新城,无疑是在一张白纸上描绘最新最美的图像。

  图木舒克市,唐王城的再现。不,应该是重生。她远比当年的唐王城规模宏大、市容美丽、经济繁荣,是“一带一路”上升起的一颗新星,镶嵌的一颗明珠。

  搭档约我去采摘草莓。我说,这大冬季,又是戈壁深处,哪里有草莓。他说,你别急,等会了。

  图木舒克市内罕见飞雪,但郊野却常常是“花雪随风不厌看”。的田园里大片小片的积雪盖地,像一块块白色的绒毯铺在田野上,映着阳光,告知人们,这是南疆的冬季。

  公路两头漫无边际的田园,已在秋天交出合格的金色答卷,洁白的棉花、甜美的冬枣都已收成,无不表现这儿人们的勤劳贡献。

  嗬,前面有雪丘,又似波浪,起崎岖伏、绵延不断,望不到头。搭档告知我,那是设备农业的塑料大棚,千亩连片。一个个白色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夺人眼球,向着蓝天宣示自己的存在。

  下车,不知对我是欢迎仍是应战,雪花“一片飞来一片寒”。走进大棚,却是暖意融融、如沐春风。一层薄膜把室内室外隔成两个六合。

  阳光透过薄膜,照得大棚内十分亮堂,照得一垅一垅的草莓绵绵一片,向来客骄傲地展现芳容。走近,碧绿的藤蔓在地垅上趴着,像一根根绿色丝带,彼此环绕,你从那儿伸过来,我从这边爬曩昔,交织成网,一片片浓绿肥厚的叶子从藤蔓上打开,像绿色的手掌,向我表明欢迎。一颗颗草莓,红如玛瑙,在叶子间半露半掩,似含羞又似调皮;有坦露地垅者,似早就等着咱们来采摘。满棚散发着草莓的香气,我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

  拎着老板递给我的赤色塑料小筐,我站在畦沟里,勾着身子,双眼盯着垅子,开端捕捉猎物。从前看到的满棚满垅与绿叶交织的红果,当今只知激动。但要采摘了,面临一个个果实,却不知摘哪一个好。选大的,选红的?可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红。难怪人们常说,花园里选花,眼睛看花。我从这垅摘到另一垅,把一个个玛瑙似的草莓摘到小筐里。老板对我说,你过夜尝尝。其实我早就强忍着咽了几下口水,只是怕人家讲我馋,或是占小便宜而没有尝鲜。现在老板要我尝,我真尝了。哎呀,好香、好甜,比平常吃的草莓甘旨多了。或许是因为平常吃的草莓是超市买的,当今吃的是自己采摘的原因吧。

  与老板攀谈间了解到,她是山东人,和老公来图木舒克市几年了,承包了几个大棚,每年有十几万元的收入。说话时,她一脸笑脸,眉宇间弥漫着美好。

  咱们又观赏了别的几个大棚,西红柿、黄瓜的藤蔓顺杆上爬,果真实蔓上垂挂。上海青、四季白、西芹等蔬菜的叶片碧绿硕大,似要撑破大棚。还有花棚,杜鹃、月季,五颜六色、繁花似锦。是啊,一个大棚便是一棚春色,一个大棚便是一片绿色田野。有几个大棚栽培户正在采摘黄瓜、茄子、青椒,一筐筐装车,送往市区的超市出售,给人们送去满满的春意。

  从零下二十几度的室外走进纺织车间,好像当即换了一个国际,不只暖意融融,并且与室外的戈壁沙漠比较,色彩也变得耀眼夺目。在气流纺机似迎春曲配乐的轰鸣声中,雪堆似的棉条,高雅地在堆顶绕个圈,升起来,像一缕轻纱、一条缎带,流进纺纱机的机口。飞速旋转的纱锭像一个个白色陀螺,排成长队、竞相展姿,又像一个个舞者,跳着华尔兹。一根根细细的白纱环绕在绽子上,纱锭就在细纱有序地上上下下中不知不觉变得粗大。挡车的女技工,胸前抹着白兜,头戴白帽坐在电动小车上,在纺机前滑动。眨眼间,小车从纺机这头滑到那头,真有仙女腾云驾雾的感觉。其间,她们鹰隼相同的眼睛注视着纱锭。虽然纱锭飞旋得只见影子,但她们仍能在瞬间捕捉到锭子上的毛病。又在霎时间,小车在某个纱锭前猛然停下,一双灵活的手伸出,敏捷把断了的纱头接上。

  女挡车工又从我眼前消失了,几分浪漫、几分诗意。她们便是仙女,用情与棉交织成五光十色的织物,送给世人温馨与美丽。

  图木舒克经济技能开发区,旧日的戈壁滩,当今现代化的厂房一栋一栋毗邻矗立。厂区马路上,停满林林总总、五光十色的车辆。有大卡车进进出出,马达轰鸣、汽笛声声,繁忙而有序,给单调又清凉的原野,增添了丰厚的热气,增添了旺盛的生命力。

  元旦刚过,离这儿的春季还有一个多月,但厂区和车间里已是春色明媚、春色弥漫。在厂长办公室,咱们和班长阿孜古丽聊起了她的日子。阿孜古丽本年28岁,已是2个孩子的母亲,进厂前她和老公种了几亩地,还开了一家小超市,2个小孩子上学,收入仅够一家人日子。她被招进纺织厂后,经过训练上岗,凭着勤奋好学,苦练技能,当上了班长,每个月工资有5000多元,还有五险一金,厂里管吃管住,收入比进厂前增加了几倍。只是3年,她家买了车,买的房子交了首付。曾经,两口子常常为经济问题拌嘴,她基本上没有发言权。当今,她的收入比老公多,老公的情绪也变了许多。说完,她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还说,咱们女性有了钱,底气也足了。

  从纺织厂出来,已是黄昏时分,坐落图木舒克市中心的广场上已是人头攒动。早已亮起的霓虹灯火中,有甜美相拥的对对情侣,有夫妻俩带着爱情结晶漫步的一家人。那儿有人架着音响拿着麦克风在歌唱,歌声嘹亮,飘向远方。这边有大妈们列队跳着舞蹈,彩扇翩翩,似彩蝶飞舞,脸上弥漫的笑脸,闪烁着熠熠春色。

  我站立在路上,绿柳的枝条拂打在脸上。这图木舒克市的冬季,为何春意融融,我回味着图木舒克经济技能开发区副书记张海耐人寻味的线年前什么也没有,当今一座新城一片新貌,冬季里也春意盎然,凭什么,凭的是送来的春风。